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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万卷“破”
[u]朋友常对我说:“你是一个好[u]读书[u]学习的人。&rdquo,树海读书阁;我听了不认为这是夸我,干[u]教师这一行,孔子读书阁,天天读书是份内之事,金霏读书阁,如不读书犹如[u]农民不事稼穑,树海读书阁,工人不动锤剪,厨师不理汤镬一样。
[u]结婚的时候,家里锯了一棵巨大的梧桐树,做成了四大件家俱,皆粗老笨壮,其中一件是我设计的一个书橱,精彩读书阁,高且大,四个壮汉才抬上楼,树海读书阁,装满书后就再也移不动了,十多年来只挪过一次窝儿。曾见过一些藏书速成者们的高级书橱,书橱里尽是豪华高档的书:一色的精装大部头,冠冕齐整,裙带缤纷,铭华读书阁,如选美颁奖式上的获奖[u]美女小姐们一样比列于华丽的T型台上,雍容华贵,光艳照人。但一次次总看到这些“美女小姐”们不被人所“动”,方悟到这是人家居室装修的一部分,不能轻易动得,除非搬家。
古人说“读书破万卷”,再看看我书橱里的书,万卷是谈不上的,但足对得起一个“破”字,我称之为读书万卷“破”。里面有我[u]父亲读过的“毛选”,有我初中到[u]大学的教材珍藏,还有一堆从旧书摊上敛来的“破烂儿&rdquo,华闻读书阁;。你瞧,它们高低不齐,衣冠不整,残叶缺瓤,灰头土脸,就如杨老令公率领的大宋朝的厢军,一副老弱病残像,金霏读书阁。这其中最“破”的是[u]爷爷用过的小学识字课本,印行于上世纪三十年代,上海商务印书局手写石印,一色秀气的蝇头小楷,很是[u]喜欢。其内容也是朴素而实际,孔子读书阁,绝对的货真价实,读了没有受骗的感觉。但是它实在太“破&rdquo,树海读书阁;了,霉斑点点,发黑泛黄,周边如犬牙参差,中间还烂了一个大洞。我读到“洞”处就得停一停,努力[u]思考[u]作者在这儿想说些什么,这反而煅炼了我的想象力。我曾突发奇想,现行的小学教材是否也搞上几个大洞,爱看读书阁,让[u]学生们读到这儿想一想,改变他们只读书不思考的习惯。我曾将这本“爷爷版”的小学课本和[u]女儿现在的小学课本作一比较,发现它除了印装差了点,其社会性、[u]教育性是在现行教材之上的。现行教材多有不实之词,有些甚至是作者的无端臆造,痴人说梦的东西也能入教材,无怪乎网民们结盟进行教材内容的“纠错打假”。由此得出结论,“女儿版”的新书比不上“爷爷版”的破书。
我的这堆“破”书中,多是系列性的。如有关长清区及济南地方[u]文化的书籍,我快一网打尽了。有一次,在“老长清”张诗俭老[u]先生处发现一部道光版《长清县志》,原装竹纸木刻,亦是破得不堪翻动了,很是眼谗,便用数码相机翻拍下来,放到电脑上细细品读。美中不足地是缺首末两编,自己又网购了一部影印本,算是补齐了。另外还捎购了一册《五峰山志》,这是清末文人邵承主持照编纂的,当时他正在肥城任县令,曾来游五峰山,有感于山古史悠而乏专志,便矢志编之。他还辑有《肥城县志》、《东篱纂要》、《纪河间诗话》等流传于世。官员写书,于今天看来是新闻,亦官亦文的官场[u]作家谭仲池、王跃文于是火起来,被视为马群中闯出的鹿,与众不同,仕途也因文而贵。然在科举[u]时代,进士、举人出身的官员们写书是却是常态,不写书才是不正常,在慢悠悠的农业社会,人们总是有大段的[u]时间进行反观自照,总结提升。而现在,我们这个时代是“红得发紫,热得着火”的时代,是一个“坐着高铁,吃着火锅,说着荤段,唱着俗歌”的时代,发展飞速、物质丰富、欲望无穷、[u]精神空虚、[u]心灵困顿成为社会大势,社会普遍缺乏真实、回归与反思,所以乏有人读书,更鲜有人写书,“破书”更是无人问津了。看着电视上的大量节目正由媚俗的矫情滑向粗俗的煽情又堕为低俗的催情时,我想失去了真实便失去一切,索性关机,捧读我的“破”书。
自己买书有“三不买”:新书不买,精装不买,封面作者大头像不买。我的藏书多是从“文革”结束到上世纪九十年代这二十多年间的,这是[u]中国社会的一个稳定的反思期、发展期,大师尚在,人心尚纯,文风尚真,[u]自然精品迭出。随着一切市场化,人心也市场化了,当良心也论多少钱一斤的时候,当作者的头像越印越大,直至占据到整个封面时,就不知是买书还是买人了,这样的书着实也没法读下去了。所以,我成了旧书摊的常客,每次总是满载而归,[u]妻子也总是对此等“破”书一脸不屑。这些书封面有污渍、书瓤泛黄,还有一股霉味。[u]回家后先擦拭污渍,再放进冰箱杀虫,再曝晒除霉,然后摆上书架,于是“大宋厢军”阵营中又多了一名弊卒,我的“破书家族”多喜添一位残丁。
有道是:枕上诗书闲处好,手把破书定心神。
书非“破”不能读也,你信不信,反正我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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